郎乔:&ldo;哎,可是……&rdo;肖海洋一脚踩下刹车,同时伸手挂断了郎乔的电话。
郎乔:&ldo;你干嘛?&rdo;肖海洋摸了一把腰间的配枪,这还是张春龄他们派人追杀周怀瑾的时候,队里统一申请的,肖海洋到现在还没能跟它混熟,总觉得插在腰间有点硌得慌,他突然把车门一松,对郎乔说:&ldo;你下车,在这等骆队。
&rdo;郎乔:&ldo;不是……你要干什么?&rdo;肖海洋把嘴唇抿成一条缝,不远处的枪声一嗓子吼破夜空之后,仗着这里荒无人烟,越发嚣张地密集起来,他突然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,直接冲了出去。
郎乔:&ldo;我靠!
&rdo;她连忙追出去,一把扣住肖海洋肩头,摁住了他:&ldo;你出过外勤吗?开过枪吗?你是能打还是能跑啊少爷,我真服了!
&rdo;肖海洋的脸色发青,因为郎乔说得对,连她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纤细的女孩都能轻而易举地按住他,可是,可是……&ldo;最早接到的通知里说,歹徒手里控制了人质。
如果现在是春来集团和朗诵者在交火,人质怎么办?&rdo;尽管这时陶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所谓&ldo;人质&rdo;是谁,郎乔还是皱了皱眉。
&ldo;当然,这是我的借口。
&rdo;肖海洋叹了口气,随即也不管郎乔听得懂听不懂,兀自低声说,&ldo;这么多年,我一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卢国盛他们那样的人,为什么还会有人把他们当成宝贝一样收藏,带着更大的恶意,利用他们干更多的坏事,我做梦都想亲手抓住他……&rdo;肖海洋说着,用力一挣……依然没能挣开郎乔扣住他的擒拿手,倒是挣扎的时候把她外衣兜里没放好的手机震了下来,也不知怎么那么寸,手机屏幕向下拍在了地上,又被尖锐的石子弹起来,顿时碎成了蜘蛛网。
&ldo;放开我,放开我!
&rdo;肖海洋声音压得很低,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央求她,&ldo;十几年了,我这十几年没有一天不想了结这件事,我活到这么大,文不成武不就,没有别的愿望……就算跟他们同归于尽地死在这,我也心甘情愿,你不明白,放开!
&rdo;肖海洋理解的喜怒哀乐,永远和别人的喜怒哀乐有点偏差,这导致他跟人沟通的时候总好像隔着一层,像个不通人情的怪人,郎乔从未在他身上见过有这样质感深沉的悲恸和孤注一掷,她下意识地松了手。
肖海洋惯性所致,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,定定地和郎乔对视片刻,随后,他好像无师自通地突然学会了说人话,撂下一句&ldo;你自己注意安全&rdo;,然后转身就要走。
&ldo;等等!
&rdo;郎乔弯腰捡起自己摔得稀碎的手机,心疼得嘬了一下牙花子‐‐这不是市局发的那个破玩意,是她自己的手机,几乎是一个月的工资,没来得及贴膜就殉了职,她把碎屏的手机贴身放好,&ldo;你知道吗,我高考之前也摔过一部新手机,结果那次数学居然过百了,是不是跟你考持枪证的原理有点像?&rdo;肖海洋:&ldo;……&rdo;&ldo;你相信玄学么?&rdo;郎乔一把拉开车门,&ldo;上来!
&rdo;两人飞快靠近了废弃的车场――做为曾经的木材厂,这里十分空旷,背后是一片坡度平缓的小山,山上有成片的树林,草木虽然已经凋零大半,但枯枝败叶和长青树木勉强能够藏身。
郎乔麻利地把车藏好,简单视察了一下周边环境,冲肖海洋招手:&ldo;跟上。
&rdo;肖海洋表情有些复杂:&ldo;你其实没必要……&rdo;&ldo;别废话‐‐嘶……陶副队可没说这地方这么大!
&rdo;郎乔敏捷地顺着树林蹿上旧厂房后山的小树林,探头往下看了一眼,先抽了口凉气。
木材厂也好、租车行也好,现在都已经破败不堪,周遭长满了杂草。
占地面积却叫人叹为观止,足有一个学校那么大,外面围了一圈车,密集的枪声在里面响起,郎乔一眼看见一串刺眼的血迹。
&ldo;明面上是租车停车的地方,实际藏匿着通缉犯,里面构造可能更复杂,我想想,我们从哪开始……&rdo;郎乔话没说完,肖海洋突然一把按下她的头。
郎乔骤然被打断,先是一愣,随即,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地躲在几棵并排而生的大树后面,听着那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几乎跟他们擦肩而过后,又往另一个方向跑了。
好一会,郎乔才小心地往她藏车的地方看了一眼,又压下肖海洋哆哆嗦嗦的枪口――幸亏这小子一紧张忘了开保险栓,不然当场走火就好玩了。
她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小望远镜,见那伙人大概有十几个,个个拎着武器,步履飞快,往厂房背山的那一边跑去。
&ldo;这些人干嘛的?&rdo;&ldo;我觉得是张春龄的手下,&rdo;肖海洋几不可闻地说,&ldo;你看,他们好像特别熟悉地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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