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说声音越大,到后来,竟然有些歇斯底里:&ldo;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,我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长子,我手中握着很多人的性命,我想要他们怎样就怎样!
我也知道凤姨讨好我,因为父亲也开始厌弃她了,只有讨好我,她才能在这个家里活下去。
我很欣赏这一点,我也正是用这一点来折磨你们!
&rdo;他指着世宁道:&ldo;现在,你拿着剑指着我,觉得自己很伟大,想要保护你母亲,是不是?你母亲也觉得自己很伟大,想牺牲自己,庇护你是不是?那你们说,我应该成全哪个呢?&rdo;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捉弄的兴奋感,他的手远远地抚摸着凤姨的头发:&ldo;是顺从我,拯救你的儿子,还是做出挣扎的样子,成全你的贞节呢?&rdo;他发出一阵大笑,&ldo;听说你当初进府的时候,并不情愿,那么你这贞节是为谁守的呢?&rdo;他突然一巴掌打在凤姨的脸上,清俊的脸却扭曲地面对着世宁:&ldo;我都说了这么多了,为什么你还不拿剑砍我呢?求求你,砍我一剑吧!
&rdo;世宁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对母亲的感情,在宛如荒漠般的太师府中,母亲就是他唯一的慰藉,他觉不容忍任何人亵渎她!
但世蕃却是他不可逾越的障碍。
一次次的凌虐毒打在他的心中深深烙着,有个声音不停地对他说:我打不过他的!
我打不过他的!
世蕃一反手,更响亮的一个巴掌抽在凤姨的脸上:&ldo;没用的婊子,只会生出没用的奴才来!
&rdo;他仰头狠狠盯着世宁,&ldo;你忘了我的拳头了吗?你想不想再尝尝它的滋味?别忘了,你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,连饭都吃不饱,而我,却在京城最好的武师门下学了三年!
&rdo;世宁咬牙道:&ldo;放开我娘!
&rdo;世蕃眉毛抖了抖,看着世宁紧紧握着的舞阳剑,冷笑道:&ldo;你从哪里找来的废铁?想用它做什么?&rdo;说着,他一把握住舞阳剑的另一端,运劲回夺。
世宁紧紧咬住牙关,死死抓住舞阳剑的剑柄,不让他夺过去。
世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轻蔑,他毕竟练过武功,而且大世宁很多,并没有用多少力气,就将宝剑缓缓拉了过来。
世宁满脸涨红,想将舞阳剑夺回来,但如何能够?世蕃突然起脚,狠狠一脚踹在了世宁的小腹上。
世宁顿觉一阵天旋地转,就仿佛被一柄巨锤击中,头昏目眩地摔了出去。
凤姨大惊,急叫道:&ldo;世宁!
世宁你怎样?求求你放了他吧!
&rdo;世蕃大笑道:&ldo;求我啊!
使劲求我啊!
我就想看你这样的丑态!
&rdo;他猛地一脚踹在世宁的身上,然后将他提起来,冷冷道:&ldo;六童,忘了告诉你,我们准备明天就将你母亲呈交刑部,她一定会被陵迟的,你说好不好?&rdo;世宁一听,立即呆住了。
他转头忘向母亲,凤姨脸上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,显然她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。
而这也是她换取儿子平安的代价!
世宁就觉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爆开了,登时一股火气从胸中轰然升起,直贯入大脑之中。
他哑声呼道:&ldo;我跟你拼了!
&rdo;猛地从地上弹起,狂风一般向世蕃撞了过去!
世蕃猝不及防,被他撞到背上。
世宁人虽小,这一撞之力竟然极为巨大,世蕃一跤摔在地上,面门破裂,鲜血淋漓。
他登时大怒,一掌反击,已然使出了杀手!
世宁此时已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,周围的景物尽皆变得模糊,但那柄被世蕃扔在地上的舞阳剑,却是那样的清晰,那样的醒目!
他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思想,一个翻滚,将舞阳剑捡了起来,刷的一声,长剑出鞘,破气劈风,一剑向世蕃刺了过去!
这十岁孩童的一剑,竟然卷起尖锐的破空之声,剑还未到,劲风已然将世蕃的长发吹起!
世蕃一凛,顾不得伤敌,急忙后退,反抄起旁边的青铜烛台,向那剑上迎了过去。
他这一招,若是直接攻向世宁,世宁全无武功,行动只凭本能,未必能挡得住。
但他采了个守势,却料不到守的乃是天下第一的神剑!
只听&ldo;嚓&rdo;的一声轻响,舞阳剑已经透烛台而入,一剑削在了世蕃的肩膀上!
世蕃痛得一声惨呼,丢下烛台,向外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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