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来笑,宽阔的肩背肌随着呼吸有轻微起伏,皮肤表面滚烫。
男人的身体好像天生就是热的,不像女人,总是偏凉。
岑今垂下眼帘,低头去拧皮肤粘合剂的旋盖。
卫来忽然问了句:&ldo;电台怎么回事?&rdo;这个男人,他记得一切,然后挑不经意的时刻发问,就像那天,在土耳其机场排满时尚周刊的书架前,问她:&ldo;为什么选我?&rdo;岑今沉默。
过了会,她低头,微凉的手指摁压他伤口边缘,仔细把粘合剂涂抹上去。
有几丝头发触到他背上,又苏又痒。
&ldo;卡隆屠杀的时候,胡卡人同时启动了电台煽动,广播里、喇叭里,每天24小时滚动播报:杀死卡西人,他们是我们的敌人、臭虫、蟑螂。
&rdo;&ldo;我们在小学校里设立了保护区,救助卡西难民。
一批一批的胡卡人开着车围住学校,车上放带音响的大喇叭,朝学校里喊话:我们会很快冲进去,砍死蟑螂。
我们会杀了你们,鲜血将滚滚成河。
&rdo;&ldo;这声音每天都在耳边响,偶尔会停,但你一口气还没松完,嚓嚓的声音又来了,白天、晚上、梦里,无处不在。
&rdo;她停住了,失神地看手上的粘合剂。
那声音又响起来了,铺天盖地,掺杂着疯狂的笑和刀铁撞碰。
‐‐&ldo;我们会杀了你们,鲜血将滚滚成河。
我们要消灭一切蟑螂和保护蟑螂的人……&rdo;卫来说:&ldo;嗨。
&rdo;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身过来。
岑今抬起头,原来如同眼睛一样,一个人的声音也会变,变的温厚低沉。
&ldo;是不是很难忘记?很难恢复?哪怕看了心理医生也不管用?&rdo;岑今反问他:&ldo;怎么样才叫恢复?&rdo;她抬起左臂,内侧是熊爪的割伤,伤口在愈合,结暗色的痂。
&ldo;这叫恢复吗?但你始终都知道,它跟别处的皮肤不一样了。
&rdo;&ldo;我想恢复正常,想把生活拉回正轨,我制定了计划,锻炼、读书、社交、交男朋友、看喜剧片。
我看很多心理治疗方面的书,不管用,于是我听从建议,去看心理医生。
&rdo;她自嘲的笑。
&ldo;我看着医生的嘴,他说上一句,我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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