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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兴趣多看,也没什么多余的愤怒、难过、痛苦的情绪分给对方,很快将那个号码拉入黑名单,想了一会,又拆开手机,拿出SIM卡,重新关机。
温时想,他没有工作,不需要购物,也不用与物业进行沟通,和医生的联系一般由罗姨转达,母亲会在每个月月中收到一笔足够她沉默的赡养费。
其实拔不拔电话卡是无所谓的事,温时与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联系。
但是拔了可以防止魏然的再次骚扰。
十七岁的时候,他没想过魏然会是这样的人,或者会变成这样的人。
握住对方的手,接受他的表白,是温时人生中难得的幸福时刻,但时至今日,他已经想不起当时的心情了,依稀记得大约是很开心的。
也许是忘了很多,温时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很坏,他展开笔记本,准备写今天的治疗日记。
他看向窗外。
午夜的十二点,一切都是安静的。
夜晚的模糊雾气淹没了花园,那些亮着的灯变得遥远而朦胧,透过玻璃窗,映在笔记本上是很些微的光亮。
牛奶冷了,温时还是会喝。
他发了会呆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漫无目的、浪费时间的神游。
他想起今晚的事,那个不需要用“您”
来称呼的陆先生,抽了几口就熄灭的烟,那个人抱着自己,操的他很痛。
但是当对方告诉自己,他的病情有所好转,温时的心情变好了一些。
也没有很多,但至少抵消掉明天要继续吃避孕药的坏心情。
虽然之前医生也告诉过温时,他总觉得不太一样。
可能是在当事人那里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结果,出卖身体的卑劣行为得以用更高尚的词——奉献来修饰。
又或许是对方真的是个好人,所以他希望这个人的病能够痊愈,每天保持足够的睡眠。
温时说不清,他很累,又经历过多次高潮,现在大脑过于迟钝,很难理清这些复杂的感情。
但无论结论是什么,都没太大差别。
就像温时一偏头,便能看到远处沉重的铁门。
它紧紧闭合着,截断了外界供汽车行驶的宽阔马路。
里面由石子铺成的小道很狭窄,摇晃的树影几乎覆盖了一切。
这座美丽古老的庄园像是盘根错节的牢笼。
如果很希望逃离这里,实际上又做不到,就会很痛苦。
所以温时没有那么渴盼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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