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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完澡出来,阮梨刚打算烧热水泡泡面吃,桌上的手机却开始猛烈震动起来。
有电话打进来,唐宁宁的。
阮梨抬手接起来,听见一声明显松口气的叹息声,然后唐宁宁问:“你回酒店了吗?”
“回了啊。”
阮梨笑了笑,没正经道:“不会吧,这才分开多久就想我啦?”
“去你的。”
唐宁宁骂道:“你到酒店了不回我消息?故意的是吧?”
这话一出,阮梨下意识把手机从耳边拿开。
她点进微信一看,才发现唐宁宁发了好多条消息。
从最开始的担心到最后透露出来的焦急,是真的害怕她晚上走夜路出什么事。
尤其还在天气这么恶劣的情况下。
阮梨心虚地舔了舔唇角,认错的话都到了嘴边,手机那头的唐宁宁却抢先骂道。
“真是服了,这么大个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。
说去旅游就跑了,还一个人跑那么远,真就不考虑身边的人会担心你呗……”
阮梨挠了挠额角,完全不敢反驳。
这么骂了五分钟,唐宁宁总算平静下来。
她叹了口气,似乎是情绪宣泄出来,此刻理智也回笼了,组织好语言问道。
“梨子,除了芸莉阿姨催婚,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?”
阮梨沉默着,没吭声。
说起来也奇怪。
这两个多月以来,阮梨做什么都挺不顺利。
白天在医院上班遇到难缠的患者,下班被猥琐男跟踪,身边源源不断的烂桃花,想写篇医学论文也不断遇到问题。
每天忙得焦头烂额,到了晚上回家她还要应付家里催婚。
语气稍稍敷衍点、不耐烦些,那头打电话的母亲态度瞬间就刻薄起来,甚至冷声质问她:“怎么你是什么国家大总统吗?连抽空相亲的时间都没有?”
偏偏天赐还在这个时候生病了,肾衰竭加尿毒症。
去医院治疗一段时间后,情况仍然没有好转。
医生说她的猫年纪大了,已经三天两夜没吃没喝没睡觉,每天都在哀嚎。
如果想要减轻猫猫的痛苦,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乐死。
阮梨不清楚是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般繁琐沉闷。
她只知道那天把天赐安乐死后,挤地铁回家还被踩了无数脚,看着新买的鞋子上印着几个突兀的黑脚印。
阮梨的情绪再也崩不住了。
她突然不知道努力工作的意义是什么。
从高三放弃挣扎,服从家里安排改志愿学医的那一刻起,她的人生好像就能一眼望到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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