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薏站在夜风中的校园里,对我微微一笑,她说:&ldo;你该不会,该不会是东霓的那个小弟弟吧?&rdo;她夸张地惊呼一声,&ldo;老天爷呀,你怎么长这么大了?&rdo;教学楼的顶端几个属于高三的窗口,错落地璀璨着。
就像是俯视着我们,俯视着所有疾驰而去的时光。
我们的秘密有一天我问郑南音,那个时候,她为什么要策划一场给小叔的生日晚会。
她冲我淡然地一笑,她说:&ldo;我什么都没有策划。
&rdo;我说,那怎么可能不是你的主意呢。
她说:&ldo;我只是给每个人讲了你给我讲的故事。
尤其是小叔说的那句,&lso;她吃过的苦要比我多太多&rso;。
&rdo;然后她伸了个懒腰,注视着窗外的天空,&ldo;我的同学们,比你们那个时候的人有同情心,仅此而已。
&rdo;她现在说话的腔调,还有她的很多表情都让我觉得陌生。
在那个2006年,她高中毕业的夏天里,她几乎是一夜之间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或者在某些人眼中,她变得比以前讨人喜欢,因为她不再像个二百五一样地大呼小叫,她也收敛了不少颐指气使的小姐脾气。
就连三叔都说,南音如今说话的声音都和以前不同,有分寸了很多,比如她接电话的时候,非常得体,太像个大人了。
然后三叔,三婶,以及小叔这群&ldo;大人&rdo;一起面露欣喜之色:&ldo;好不容易呵,最小最浑的南音也有今天。
&rdo;可是我只想让曾经的南音回来。
小叔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,他说:&ldo;人总是得长大的,西决,南音也不可能永远是那副小姑娘的样子。
你得接受。
&rdo;小叔现在更是什么都能接受了,尤其是在那次生日晚会之后。
2006年的春天,越来越多的学生通过我把自己的作文交到郑鸿老师手上。
准确地说,不是作文,是跟考试要求无关的涂鸦。
因为一场断送前程的恋情,郑鸿老师的才华横溢变成了具体的,活生生的,表情丰富的。
这尽管是个很荒谬的逻辑,但是它就是在现实发生了。
郑鸿老师给每篇送来的习作都附上500字以上的评语‐‐那已经不能算是评语了,有时候天马行空地想到什么说什么,有时候掏心掏肺地恨不能给人家学生讲我们家祖宗八代。
于是我总是嘲笑他像个大妈级的电台情感节目主持。
作为高三的老师本来是辛苦的,所以他经常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。
他说:不累。
然后有一天,校刊主编,一个高二的小帅哥也找上门来了,诚恳地邀请郑鸿老师出任校刊的&ldo;文学顾问&rdo;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