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大伯和大妈到今天都不来,也太过分了点。
&rdo;我有些不满。
&ldo;你知道他们告诉我和你三叔什么?&rdo;小叔苦笑着摇头,&ldo;我们俩跟他们说,不管怎么样,东霓这次是远嫁,怎么着也该来送个行。
结果你大妈说,谁知道她这辈子要嫁几次。
我当时气得都要笑了。
&rdo;&ldo;知女莫若母。
&rdo;我也笑。
其实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,就在她走之前的一个星期,我和陈嫣逛街的时候,无意中看见过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咖啡馆里,相谈甚欢。
我当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问她那个男人是谁。
可是陈嫣说:&ldo;算了吧,你姐姐比你聪明多了。
她不想让你知道的事儿,你也打听不出来的。
&rdo;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发现小叔睡着了。
转过脸去,发现坐在后面的三叔和三婶也在闭着眼睛打盹。
旅途对大多数人来讲都是催眠的。
但是我总是很享受那种漫长的,只是为了等待到达什么地方的时光。
往往在目的地真正到达的时候,我反而会有点隐约的失望。
这漫长的旅途就像是一个庞大无比的冰箱的冷冻室,散发着恒久的寒气。
把我们,这些一个又一个的开车人变成井然有序存放其中的食物,在不知不觉间,把表情凝固成淡漠的样子,还有意识的表面也结了薄薄的霜。
沿着眼前的路途滑行变成了唯一要做的事情,变成了活着的目的和意义。
有股温热的呼吸吹在了我的脖颈后面,我愣了一下,随即恶狠狠地骂:&ldo;死丫头,你想让我酿成交通事故。
&rdo;然后我听见了郑南音的声音:&ldo;我刚刚醒来,看见大家都睡着了,我有话想跟你说,我,这两天,我一直找不着跟你说话的机会。
&rdo;我知道有事情发生了,且不管这事情是大是小,总之它已经非常严重地影响了郑南音。
&ldo;你说吧。
&rdo;我正襟危坐。
可是她却在我身后惊呼了一声:&ldo;哥哥,你没有看见陈嫣刚才给你发的短信吗?&rdo;我刚想继续恶狠狠地对她说:&ldo;跟你说了多少次,不要乱动我手机。
&rdo;就在我马上就要开口的一瞬间,却听见她在说:&ldo;哥,陈嫣说她怀孕了,要你回电话给她。
&rdo;我咬紧了牙,努力驱赶走脑海里那片巨大的,令人窒息的空白。
我说:&ldo;你是不是真的逼我出了车祸才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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