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大娘知道她也没多少钱,敬她这样还肯为李三娘解囊。
因当地有风俗,认为人死后三日后魂魄才离体,所以至少须停三日才能下葬,便去里长那里央求了一番,得了允许将李三娘尸身暂时停放在村尾的义庄中。
带温兰暂回自家歇息时,见她愁眉,便劝道:&ldo;妹子休要愁烦了。
你与三娘虽是故交,只如今做到这样,也算仁至义尽。
只怪三娘命薄,这般死在他乡。
实在无计的话,过几日也就只能覆席埋了。
我虽出不了棺木本,但一领席,还是能出的。
&rdo;说起来,温兰其实也不大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样上心。
或许是潜意识里,觉得现在的自己与她同病相怜,李三娘就仿佛是这个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吧?温兰默默随范大娘往村里去。
到村口时,遇见几个妇人正聚在一起说话。
范大娘过去说话,温兰便等在一边。
片刻后,听她们似乎在说县衙出了个什么悬赏公告,再听一会儿,忍不住便靠近了些,搭讪发问。
这几日来,村人大多也知道她是那个李三娘的旧交,恰在此地偶遇,和她也有些熟了,听她发问,一妇人便详加解释道:&ldo;你不知道,上个月县里出了件案子,竟有盗贼胆大包天夜半偷到了县衙,被追到县南的芦苇湖心时,那贼见情势不妙,便把赃物丢进了湖里,趁人急着去捞,这才逃脱了。
县太爷找人撒网下水,倒是捞回了些物件,只听说有件县太爷的祖传之物却一直找不到,这才贴出了告示,说哪个能下湖捞回来,就得赏银二十两!
咱们一年辛苦刨食,从头到尾也见不了这许多银,哪个不想要啊。
附近但凡稍通水性的人都去试了,撑船张网、下水捞摸,这么久过去,不但无人能得,七八天前,反倒出了事。
东平村有个名叫水生的后生,下去了就没见上来。
这水生的水性,在这四邻八乡里,他要是称二人进了城,自然先到前些日张贴出新悬赏榜文的布告亭去看个究竟。
不想到亭子前找了半晌,却不见那张榜文。
去问附近一个酒馆里的伙计,才得知几天前有县衙衙差过来揭掉了榜文。
&ldo;可是有人捞上了?&rdo;温兰cha问了一句。
伙计摇头道:&ldo;没听到有人提起。
若真这样,我肯定晓得。
&rdo;范大娘见温兰露出失望之色,两人从酒馆出来,便道:&ldo;这种酒舍茶馆的消息最是灵通,他都这么说,想必是真的了。
既然过来了,也不好白跑一趟。
我家有个侄儿正好在县衙里当差,我索性带你去问下。
&rdo;温兰正有些不甘心,听她这样说,忙道了谢,跟着往县衙去。
到了地儿,正巧那范家侄儿范文今日轮到守大门,范大娘过去便打听了起来。
范文听得温兰想要应榜,惊讶地打量她几眼,又听说她是海边人,这才哦一声,压低声道:&ldo;东西还是要捞的,只不是现在。
过些天你们再来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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