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了不久。
柳婧迷迷糊糊间,听到有人怒道:&ldo;公主如此病重,怎么可能马上离开洛阳?&rdo;这时,有人隐隐约约地说了几句什么,当下,柳婧的仆人护卫们安静了下来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柳婧听到有人说道:&ldo;……既是皇后娘娘亲自下令。
那不妨说与公主听听,由她自己决定。
&rdo;这时,忍着一阵冷一阵热的煎熬,柳婧睁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:&ldo;让我,离开洛阳……&rdo;她闭上双眼,虚弱的,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地说道:&ldo;现在就离开。
&rdo;&ldo;可是!
&rdo;也不知是谁嘶声叫道:&ldo;公主殿下,你病得这么重,只有留在洛阳才好用药啊!
&rdo;昏蒙中。
柳婧只是低哑的重复道:&ldo;让我离开,离开洛阳。
&rdo;见她如此坚持,一直留在这里的太医朝柳婧深深一礼,恭敬地说道:&ldo;公主真乃大仁大义!
&rdo;她在这么重病的时候,不怕病上添病的舟车劳顿,那是害怕万一是疫症的话,把病感染到他人啊。
柳婧这时已烧得迷糊了,剩下的众人说了什么,她也不记得了。
当她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,人已在马车中,她给蒙着厚厚的被褥,外面喧嚣不已,马蹄声声,似乎已上了官道。
只是在上官道时,她的周围,似乎发生了一次争吵,那次争吵过后,继续跟着她一道上路的,便减了大半了。
感觉到离开的人的迫不及待,留下的人不情不愿,柳婧低哑地唤了一声。
一直有人在注意她的动作,因此她一叫,马车便是一停,两个宫女上得马车。
柳婧本是有话要问的,可她嘴一张,却发现自己干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了。
宫女们连忙给她喂过药,把她重新盖好被子后,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。
马车中,柳婧又冷成了一团,她哆哆嗦嗦地扯过被子紧紧包着,饶是如此,浑身还是没有半点热度。
就这样,柳婧一阵冷一阵热的煎熬中,时间在迷糊糊糊过去。
约是水米不进的病到第三天的时候,隐隐有仆人在说道:&ldo;……和乐公主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。
&rdo;&ldo;是啊,饭菜也进不了,药也吐出来了……&rdo;&ldo;他们说这种病传染,我很怕,你怕不怕?&rdo;&ldo;自是怕的,可是她是公主殿下,我们不能逃。
&rdo;&ldo;是啊,不能逃……&rdo;听着听着,柳婧又晕晕沉沉睡去。
当她再次醒来时,突然感觉,外面似是清静得过份。
在那种清静中,似有一个护卫扯着嗓子叫道:&ldo;你,你们是什么人?这是当朝和乐公主,你们难道还敢打劫不成?&rdo;那护卫的声音一落,另外又有人叫道:&ldo;和乐公主重病,你们还不让开?&rdo;几乎是那人的声音一落,外面,突然传来一个悠扬又低沉的声音,&ldo;她病了?&rdo;紧接着,一阵脚步声响起。
看到那人走近,守在公主车驾旁的众人一惊,几人同时叫道:&ldo;你,你要干什么?&rdo;那人却是答也不答,不一会功夫,柳婧眼前光亮大作,却是有人掀开了车帘,朝着她定定望来。
这朝她望来的人身材高大,迷迷糊糊之际,柳婧仿佛听到他低低地说了一句,&ldo;好丑。
&rdo;这声音,是如此悠扬,甚至如此熟悉。
可惜柳婧烧得迷迷糊糊,通身痛得无法集中注意力,眼睛睁开一线朝对方看了看,却又很快地闭合上。
来人显然没有想到再见柳婧,她会是这般模样,一时眉头成结。
见他定定地盯着柳婧一动不动的,一个游侠儿凑近过来,朝那人看了一眼后。
低声说道:&ldo;大哥?&rdo;那人回过神来。
阳光下。
他俊美高雅的面容上,薄唇抿得极紧,出了一会神后,他又转头看向柳婧。
直看了一会,他终于伸出手,朝着柳婧的额头摸来。
几乎是他一伸手,那游侠儿便冲了上前,他一掌重重拍落那人的手,沉怒地叫道:&ldo;顾大哥!
你没有听到吗,她是得了疫症的!
这是疫症。
能传染会死人的疫症!
&rdo;男人,也就是顾呈。
闻言蹙了蹙眉,他盯了那游侠儿一眼后,转向柳婧,望着她烧得消瘦不堪的面容,低低说道:&ldo;那又如何?&rdo;说出这几个字后,他不再理会那游侠儿,也不理会众属下急急地叫声。
伸手弯腰,把柳婧连人带被地抱出了马车!
看到男人把柳婧抱了出来,四下众人都是一惊,然后,他们齐刷刷地退后几步……便是那抱着赴死地决心照料柳婧的宫女太监,这时也给退了老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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