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妇人被堵住,气得“哼”
了声,想到今日目的,也只得憋下这口气。
迎儿又继续道:“婶子,有话就直说吧,能答应的咱们定不会违了您的美意。”
她见妇人红红绿绿一身,隐隐已经猜出来了,怕是媒婆。
有了这台阶下,薛嫂子就道:“是哩是哩,看来大姑娘果然有本事,里里外外全凭你做主了呢……这般好本事,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小子。”
迎儿笑笑,看吧,她才给她点好脸色呢,这婆子又开始夹枪带棍了。
“婶子哪里话,俺再能耐,那也是个小闺女,哪有婶子走千家串万户的本事?嫂子可是专吃这碗口水饭的……”
薛嫂子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,只自个儿喝了口茶,叹口气道:“是是是,俺们就是吃着这口饭的,今日啊,也是为了这口饭来的。”
二人打了半日机锋,迟钝如武大郎终于听出来了,薛嫂子是上门说亲来了啊,再见闺女恨不得她赶快走的样子,忙拦道:“那倒是多谢嫂子了,只俺们家闺女还小,还不急哩,俺同她二叔也还想再留她几年。”
薛嫂子眼珠一转,笑道:“诶,哪里就小了?俺瞧着也是大姑娘了,只是这性子,大官人还得多费心管教管教,现在不教,以后去了婆家可有磋磨的。”
迎儿最烦别人说她没教养,她本来就没娘,她爹又软弱,她所有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自个儿摸着石头过河学来的……外人没有经历过那些,哪里有有权利来指手画脚妄加评论了?
正要发作呢,那妇人立马道:“所以啊,俺这回是来给你带好消息哩!”
武大懵了:“俺们家迎儿还得再留几年哩,哪里来好消息?”
妇人用帕子捂着嘴,笑得“咯吱咯吱”
的,像掉到油缸里的老鼠,笑得得意……又贪婪。
“大官人可傻了罢?横竖这屋里只咱们仨,不是大姑娘的喜事,自也不可能是俺的,那还有谁哩?”
武大摸摸脑袋,恍然大悟:“哦,是说俺自个儿啊,俺哪有啥喜事。”
心内也只当她打趣人呢。
“就是大官人的喜事啦!
城北臭水巷知道不?巷里有位姓王的娘子,才三十出头年纪,跟朵花儿似的……长条身材,长手长脚,以后养的哥儿肯定也是大高个儿!”
迎儿心头一动,这是来给她爹说亲的?果真有钱有势了就是不一样,亲事都自动找上门了。
武大突然就难为情起来,推拒道:“还是别了,俺这把把年纪,再不敢想那些事了,只盼着把闺女拉扯大,招赘个女婿上门来就行了……”
一听“招赘”
,妇人急了,就像自个儿的万贯家财要被分出去了,从她腿上咬下块肉去一样的疼,急道:“诶,不可不可,此事万万不可,您家里多大的产业啊,两三个铺子日进金斗,哪里能便宜了上门女婿?还是得娶个贤惠人,正正经经养个儿子才是道理!”
迎儿心内震动:原来她爹一直想的是要给她招赘啊!
上辈子他也没能活到自己谈婚论嫁……居然都不知道他有这打算!
少女眼眶湿润,原来她爹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。
经了潘金莲那母老虎,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武大是真没想过再婚了,遂忙拒绝道:“嫂子罢了,此事俺已经想好了。”
薛嫂子不死心,继续道:“大官人别急,先听俺将话说完再决定啊。
那王家娘子,是王屠夫家六闺女,小名六儿,前头还有五个哥哥,个个生得牛高马大,就是比你家铁铺那几个也不差的。”
她又喝了口茶,继续道:“这王六儿你别嫌她再嫁之身,其实人家从没生养过,身子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,你绝对不吃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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