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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之后江崇明白了一个道理,人不能惯,谁都是这样。
他爸爸总是惯着他那个为老不尊的父亲,所以那个人到老做事都乖张不讲道理,他父亲总是惯着戎骁那个不成器的小混蛋,所以那个小混蛋十八了也没长大成人。
江崇以为自己有了这两个前车之鉴不会再惯着任何人了,直到身边有了个秦嘉禾。
一次犯错,没舍得,两次犯错,下不为例,然后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。
秦嘉禾被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,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江崇,被折腾的两天没能下床,嗓子哑的说话都费劲。
眼看就是年底了,江崇一撩袖子,满是红痕,死活散不下去。
秦嘉禾总和他撒娇,说自己是他一个人的小狗,其实这话是说的好听了,秦嘉禾就是条没深浅又欠收拾的疯狗。
江崇在戎家掌权六年,自以为能把人看个七七八八,结果到头来还是让秦嘉禾的眼泪骗了一次又一次。
江崇动了气,这几天都没给秦嘉禾好脸色,任他怎么哄怎么哭怎么叫哥哥,江崇眼皮都没掀起来一下,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六亲不认。
秦嘉禾没了办法,只能任劳任怨当个贴心小棉袄,渴了递水,困了递枕头,虽然很想把自己也递过去,但想了想自己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,还是没敢。
终于在年底的时候,江崇勉强消了气。
马上要回桐桥过年,林齐在外面清点年货,转了两圈后随手抓住一个佣人,问道:“秦嘉禾呢?”
佣人表情有些古怪,片刻后小声道:“秦管家在江先生房间里,半个小时前就进去了。”
林齐一顿。
佣人用手挡在嘴前:“江先生今年还要带着秦管家回去见戎先生和夫人呢。”
一无所知的林齐:“……”
佣人喜滋滋道:“咱们秦管家可真是有本事,我们都以为江先生是铁树呢,结果怎么着,铁树也开花了。”
林齐挥挥手,转身又去整理年货清单。
谁知刚一转过去,就注意到二楼明亮的大窗边扣着一只修长的手,林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,那只手就又被抓了回去,隐入了看不见的角落里。
当然,抓人的那只手林齐知道,腕上还带着自己当年把人带回戎宅时亲手给他带上的鸡血藤。
林齐白头发滋滋的往外冒,心说,搞定江先生确实需要不小的本事,而回桐桥再搞定戎先生也一样,要知道,戎先生瞧见姓秦的就血压高,再知道这小子把江先生……
那不得多少给他两脚。
年货已经备好了,房间里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,林齐站在花坛前扫视着戎宅的庭院,目光又沉又远。
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那时候的他从没想过今天会是这样的光景,想来先生也没想过。
秋去冬来,他们都又老了一岁。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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