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觉非一脚踏进门,便是微微一怔:&ldo;江老板?&rdo;江从鸾转头看向他,愉快地笑了起来:&ldo;觉非,我来看看你。
&rdo;过去,他一直都是叫他&ldo;小楼&rdo;的,这时叫起&ldo;觉非&rdo;来,姿态却也仍然是那么自然温婉,眉宇间依旧洒脱佻达。
宁觉非有些始料不及,却也仍然很高兴,笑道:&ldo;江老板,原来你果真还活着,这可真是太好了。
&rdo;江从鸾微笑:&ldo;我已经不是老板了,别再这么叫了。
&rdo;宁觉非努力想了想,本来想叫他&ldo;江先生&rdo;,但这里的&ldo;先生&rdo;好像是对人特别尊敬的称呼,似乎也有些不妥,百忙之中,一时竟想不出来合适的称谓。
云深冷静地站在他身边,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风情万种的男子,客气地对他一抱拳:&ldo;江公子,请坐,看茶。
&rdo;江从鸾立刻拱手还礼:&ldo;不敢当,这位是云大人吧?&rdo;&ldo;是,我是云深。
&rdo;云深神色平静,对他做了个&ldo;请&rdo;的手势,礼貌地道。
&ldo;江公子,请坐下说话。
&rdo;宁觉非连忙点头:&ldo;对啊,你请坐。
&rdo;江从鸾这才在主客的位置上坐下,他手边的茶几上已放好了茶碗,显然国师府的家人待他十分周到。
云深上前去,坐到主人位,却没吭声。
宁觉非便坐到一旁的副主人位,笑着问道:&ldo;江公子,你这是打哪儿来?&rdo;&ldo;是从南楚来,不过是从西武绕道来的。
&rdo;江从鸾笑得颇为含蓄。
&ldo;我当日见势不对,怕新太子要杀人灭口,就抢先逃了。
我一直在乡间隐居,后来听说你在北蓟做了大将军,这才过来看看你。
希望没有打扰你。
&rdo;&ldo;怎么会?&rdo;宁觉非颇为豪气地道。
&ldo;受人滴水之恩,必当涌泉相报。
江公子当日在临淄对我颇为照顾,觉非很承你的情。
你能来看我,我欢迎还来不及呢。
&rdo;&ldo;哪里?觉非言重了,临淄之事,从鸾十分惭愧,实是照顾不周,还要请觉非原谅。
&rdo;江从鸾微笑着,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柔,想是多年的习惯,始终改变不了,只是不再一口一个&ldo;小人&rdo;的自称了。
云深怀疑地看着他,神情很是不善,既有厌恶,又有憎恨,但碍于宁觉非的情面,一直没有开口。
宁觉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忽然想起来,急忙问道:&ldo;你吃饭了没有?&rdo;江从鸾摇了摇头,却说:&ldo;我看了你就出去找地方吃饭,我身上有钱。
&rdo;&ldo;你这是说什么话?&rdo;宁觉非顿时有些不高兴了。
&ldo;到了我这里,哪里还有去外面吃饭的道理。
&rdo;云深这时才微笑着道:&ldo;正是,江公子请稍待,我让他们马上开一席出来,你当日既照顾过觉非,自然就是我北蓟的上宾,哪里能让你饿着肚子出门而去呢?&rdo;宁觉非连连点头:&ldo;是啊,是啊。
&rdo;江从鸾这才拱手道:&ldo;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
&rdo;这边一吩咐下去,很快厨房便弄了一桌席面送上来。
云深陪坐在主人位,只是温文有礼地劝江从鸾多吃,一直不大看得出真实的情绪来。
宁觉非却十分开心,先问他怎么逃走的,又问他现在靠什么生活,过得怎么样,等等,只是因云深在旁边,便没有提起翠云楼的那些孩子。
当日在临淄夜探翠云楼,听那屋里的人说已把过去的那些孩子都&ldo;处理&rdo;好了,却不知他们是怎么&ldo;处理&rdo;的。
江从鸾一边斯文地吃着,一边温言作答:&ldo;那时候,皇上刚刚当上太子,一直在清洗朝中逆党,还没动到我这儿来。
后来,我听几个常来玩的客人说起,隐约提到……一些事,我就估摸着最后要动到我这里来,就匆匆收拾东西走了。
房契我交给了一个相熟的老板帮我卖掉,那些孩子,我也托强哥和一姐带到江南去安顿了。
我自己跑到了我一个远房亲戚那里,后来又托人把我的父母弟妹带出了老家,这才放了心……躲了一段时间,我有些积蓄,生活倒不成问题。
&rdo;&ldo;那就好。
&rdo;宁觉非实在对三国的国情都不太熟悉,也不疑有他,听了后只觉得很安慰。
云深却觉得他这一席话里不知有多少破绽,只是不便直斥其非,倒要看他打算干什么,一时只是听着,却默不作声。
他们都没有喝酒,这顿饭不久也就结束了。
江从鸾起身告辞,宁觉非却拦住了他:&ldo;你打算住哪儿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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